5年1842天,头条寻人已经帮助15346个走失者回家。
每一个走失者背后,都是一个故事。他们可能是阿尔茨海默症老人,是负气离家出走的孩子,也可能是因为各种历史缘由埋骨他乡的抗战英烈。
科技凝聚善意。头条寻人基于地理位置,从精准推送寻人信息到找到走失者,离不开普通人的善意。无数个好心人和志愿者的帮助和坚持,让这些“迷路的人”更快踏上回家路。
我们邀请了5位寻人志愿者,分享那些与帮助走失者有关的故事,还有过程中的疲惫与艰辛,责任和希望。张士巧是一名衡水市精神病医院的护士,2017年以来,已经帮助500多个家庭团聚,其中98位走失者是通过头条寻人找到的。
以下是她的自述:
大家好,我叫张士巧(头条ID:白衣天使心灵故事),我是一名寻人博主。
我曾帮助500多位走失者成功回家。每天睡觉前,我都会打开今日头条,登录我的账号,看看有没有网友给我留言,然后再一条一条地回复。“混迹”于各种寻亲群和寻亲网站,已经成为我每天的习惯。
曾经有网友很好奇地问我:你的工作就是每天寻人吗?这份工作有薪水?有双休吗?有五险一金吗?其实,我的本职工作是一名精神科护士,工作单位是河北省衡水市第七人民医院。护理病人是我日常的工作。
2016年,北京市民政局和衡水市民政局合作,由衡水市第七人民医院承担北京部分长期滞留的精神、智力障碍流浪人员异地托养工作。于是,我的工作又多了一项——帮助这些受助人员回家。
刚开始非常棘手。一方面我们缺乏经验,另一方面我们对受助者的情况一无所知。我们能做的,就是把清晰的面部照片和特征信息进行整理,交由相关媒体和公安部门,建立寻亲公告发布的长效机制和公安系统协查的联动机制,在数据库进行人脸识别和检索。但这是远远不够的。
1,费劲的沟通
工作中最费劲的环节是,和受助者进行沟通,获取家庭信息。精神病患者和智力障碍者的理解和表达能力有限,我们无法像和常人沟通一样,从他们嘴里得到有效信息。非常基本的信息,我们常常要花费几天、甚至几个月、几年才能获得。
有一些病患不开口说话,有一些病患则是答非所问。
比如说,我问他,你是哪个村的?他会回答,“我是那个村的”。我再问他,你的爸爸叫什么?他说:“我的爸爸叫爸爸”。后来问得多了,我和同事们建了一个问询模版,把问题细化到类似“你同桌叫什么?”、“你们村的小卖部是谁开的呀?”、“你平时去哪个乡镇卫生院看病?”。
我们仿佛在大海捞针,常常感觉像是在碰运气。
我记得有个叫张文生的患者,脑出血后精神衰退,什么都说不清,可是情绪却流露出很想回家的渴望。我们只能陪她聊天,在只言片语中获取信息。在一遍遍的问询后,有一次她忽然说出了miaoba(庙八)村、shuangta(双塔)村的音。
但是,这个口音我们都听不懂,于是赶忙握住她的手哄着她,拿出手机录音,让她再说一遍,请江浙当地志愿者翻译出地名。我们根据这些结合地图及历史沿革,猜测可能的地址,帮她找到了她的家人。
患精神疾病的人虽然经常胡言乱语,但在他们潜意识里,依然有着过去生活的印记。这些印记可能夹杂在胡言乱语中,是打开他们回家之门的钥匙。于是,为了获取更多信息,陪患者聊天,占据了我们一天工作里的大量时间。
2,寻亲成痴
获取基本信息后,我们得打很多电话去联系。首先是通过114,查询当地派出所、救助站、村委会的电话,再联系病患家属;我们经常要打无数遍,才能找到一个患者的家属。几乎每一个过来的电话我都会接,因为我不想漏掉任何消息。
有时候我正要吃饭,电话来了,我一接,聊得投入,就把吃饭的事忘了,饿了才想起来还没吃饭。半夜也有人打电话来,把一家人吵醒。但是,寻人家属打来的电话,打多久我也不嫌烦,我总想多听多问几句。
我想,如果他要找的人真在我们民政机构多好啊,这样我就能帮他找到了。我自觉寻亲成痴,有时扪心自问“你以为你能拯救世界吗?”我只是一个凡人,我怎么可能拯救世界?
事实上,我做的这一切,远远超出了护士的工作范围。不仅家人对我有意见,我还常常要面对来自受助人家属的质疑。有的家属觉得受助人是负担,来接时,见到我很热情,会说:“你可以和上级汇报领奖金了。”每每这种时候,我都觉得挺无奈,我所做的这一切,和钱无关。
一方面,帮助受助者回家,是上级给我的工作,它是我的职责;另一方面,我始终认为,每个人生来都有家,叶落归根,大家都应该回到自己的家,和家人团圆。每一次看到他们团圆时的相拥而泣,我会觉得我工作再苦再累也值得。
我们医院设立了寻亲热线。时间长了,院长看我们忙不过来,就说实行全院责任制寻亲,为每位受助人员寻亲的任务落实到具体的医生护士头上。即便寻亲工作很困难,会被误解,但我和我的同事们也一直坚持。
3,头条寻人
2016年7月,民政部社会事务司和今日头条签署合作协议,开展“互联网+救助寻亲”合作。2017年,作为北京市民政部门的异地托养机构,我们医院也正式开始和头条寻人合作。这个公益寻人项目可以根据走失位置,回溯走失者有可能出现的地点,把寻人启事推送给附近的今日头条用户。
自从有了头条寻人,我只需要问清楚受助人的走失地点、个人基本信息,就可以向走失地点或其家乡所在地推送寻人信息,发动当地好心人一起帮忙寻人,效率大大提高。以前我们要经过好几年才能匹配到的患者线索,现在很快就有了反馈。
这其中,时间最快的,仅仅15分钟。那是一个来医院挺长时间的老太太,我问她是哪里人,老太太口音很重,说 “我是张堌堆的。”于是我推测,老太太应该家住山东或者河南河北交界附近。我便整理好寻亲信息,提交给头条寻人。仅15分钟,就有人打来电话说,是老太太的儿子,正在河北沧州出差。3个小时后,儿子就见到了妈妈。
原来,5年前,老太太一个人在坐车去北京的路上走失,再也没有回家。当时儿子二十岁。再见面时,儿子大学毕业,娶了媳妇。见到妈妈,痛哭流涕,老太太却一直在笑。儿子打电话给舅舅,电话那头舅舅也号啕大哭。后来,这一家人又哭又笑地离开了医院。
还有一位来自江西的患者刘双红,被救助时已经43岁。她被拐卖时还是个孩子,因为精神问题很多东西都已经忘记,只依稀记得她后来嫁了人,老公叫甘细地(音),女儿铮铮,但是婆家和娘家是哪里的都不清楚。
根据口音,我们确定她是江西人,向江西发布头条寻人。信息发出后,在当地迅速发酵,派出所和志愿者都帮忙扩散查找,很快就找到她的妈妈和哥哥。他们相认时眼泪止不住地流。刘双红被拐卖时还很小,现在几十年过去,沧海桑田,一家人都已经认不出她的样子。
像这种走散多年的案例,如果用传统方法去匹配信息寻亲,需要耗费大量时间和精力。有了头条寻人,我们之前繁琐复杂的工作也开始变得高效精准。
4,儿子的理解
这几年,在头条寻人的帮助下,我们院共有98位受助者找到他们的亲人。2020年1月,我被聘请为头条寻人智囊团成员。我从精神科护士到寻人博主再到寻亲专家——用当下流行的话讲,我也成了一位“斜杠人士”。
这也给我带来困扰。我大量时间都在工作,疏忽了对儿子的陪伴。高中那几年,他每次从学校回家,我都在打寻亲电话。儿子常常抱怨:“你什么时候可以把打电话的时间分一些给我?”后来,我尝试着让他了解并参与我的寻亲工作。随着年龄的增长和深入了解,他的心结也逐渐解开。
他高三那年,今日头条给我寄了一个兔子音箱的礼物。我儿子打开后很兴奋,里面有很多黑科技,他一玩就着了迷,对人工智能产生了浓厚的兴趣。后来填报高考志愿,他选了机器人专业。现在,他在上海上大学,参与了一些跟学科相关的公益课题,也常常利用他的专业,在网上帮我搜集匹配寻人信息。
他跟我说:“希望毕业后可以加入字节跳动,用自己的专业做一个像头条寻人这样的公益项目。”儿子对我态度的转变和志向的建立让我感到无比欣慰。而这一切,也正是源于头条寻人的力量,是它,挖掘和点燃了我儿子心中的善。
头条寻人,是一个向善的科技产品,它让寻亲工作变得不再那么难,帮助很多人实现了团圆。每一次网络寻人,都是一场善的传递。只要动动手指,上传一点你所知道的信息,它都可能成为一个家庭团圆的契机。参与了传递的你,也将和我一样,多一个斜杠身份——寻亲志愿者。
我希望身边能有更多的人,像我一样,通过科技和互联网,通过头条寻人,让自己的身份多一道斜杠。因为,多一道斜杠,或许,就会多一家团圆。